心魔【明傅】（14）

没啥好说的，就……刀能预警(´ཀ`」 ∠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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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四、

一出门便迎上和煦的阳光，傅剑寒却给刺得微微眯起了眼，抬起左手遮在了眼前。

大堂前的场地围满了人，面对那一道道射向他的或悲悯，或鼓励，或麻木的目光傅剑寒没有任何反应，仿佛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一样。

真是个好天气。

适合和好兄弟在湖畔喝上几坛酒，然后并肩躺在草地上晒太阳。

傅剑寒紧了紧手套，深吸了口气，向场地中间那个一直在等待他的身影走去。

他身上的衣服和装备都是东方未明送来的，和以前那套分毫不差，他也终于得以换下那套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的衣服。再经过一番梳洗，俨然又是之前那个飞扬洒脱的少年剑客了，任谁也看不出来他这几个月在地牢里经历了什么。

真美。东方未明想。

于是他又想起那朵火凤凰来，再怎么奄奄一息，只要有一点机会，也会再次活过来，绽放出最美丽的花朵。

凤凰涅槃，浴火重生。

而他现在，要把这朵花，掐死在最美丽的时候。

东方未明缓缓将手掌从袖中伸出。

 

又一次闪过身侧的掌风，而手中的剑也再一次落空的时候，傅剑寒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。他们两人都是观察力极佳的类型，通常和人过招，越往后越是能发现对方招式的破绽而轻松的闪过，现在两人之前过招不知道多少次，连观察的步骤都省了。

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了。

脚下的速度慢慢放缓，傅剑寒看准时机一剑刺出，长剑深深划过东方未明的左臂，同时自己的左肩也不出所料的重重挨了一下，降龙十八掌的刚猛掌力几乎要把肩膀撕裂，傅剑寒却连眉都没有皱一下，继续挺身而上。

谁也没想到这场全武林瞩目的大战不过刚刚开始就如此惨烈，没有谋略，没有花巧，一红一黑两道身影在场内不停的对撞又分开，血光就像火花一样四溅开来。又如同象棋中的换子，要攻到对方，就必须先吃下对方一招，双方都心知肚明，却谁也不肯认输。

傅剑寒又是一口鲜血喷出，点点滴滴的落在地面上。他看起来虽然不像东方未明那样浑身浴血，但也面色惨然、摇摇欲坠，已是受了不轻的内伤。东方未明说的不错，一旦他有了杀心，那掌力的凌厉程度真是不可同日而语，再加上自己的内力本就不如他深厚。看来……要快点……解决才行。

在我倒下……之前……

剑柄在手中硌的发痛，胳膊重的几乎抬不起来，但对面的掌风并不打算放过他，傅剑寒已经来不及调整姿势就勉强递出一剑，软软绵绵的剑势以东方未明现在的状态几乎不可能避不开。

但他真的就没有避开，不仅如此，在冲过来的过程中还把身体往左边挪了挪。傅剑寒脑中突然闪电般的划过很久之前遇到他时，他说过的一句话：“或者你直接刺一剑，我自己把心脏对准撞过去也可以的”……

直到注意到东方未明嘴角的微笑，傅剑寒已经收不住剑招，只来得及往旁边偏了半寸——

扑哧。

长剑穿胸的声音很轻很轻，好像雪花落在地上一样。面前这个血红的人也像雪花一般，向后倒去，生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，一点点的融化。

那半寸，也只是让他能多说两句话而已。

傅剑寒没有让他倒在地上。

把气若游丝的人搂在怀中，好像这样，他就会融化的慢一些。那把剑明明是插在他的胸口，傅剑寒却感觉刺穿的好像是自己的心脏一样，痛得几乎无法呼吸。

“呵……转了一个大圈……还是这个结果……我就说……那时就……这样……就没有……这么麻烦……了……”东方未明微笑着勉强道。

“未明……果然是你……那纸条和……给我写字的人……都是你……对不对？……”傅剑寒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，怀中的少年越来越轻，仿佛一松手，就会消失不见。

“唉……我怎么会……那么容易消失呢……只不过换成……我在门里……他在门外罢了……但是……我也只剩下……一小缕意识而已……要不是你……经常让他心神不定……还真是……一点机会……都没有……”东方未明脸色越来越苍白，眼中却满载着无限的留恋，他轻抚上傅剑寒脸颊上的泪，道：“喂……我拼尽全力才出来……这样一下……可不是……为了看……你这……难看的表情……”

他话还没说完，表情又猛地变得暴戾，瞪着插在自己胸口的剑，低吼道：“你！算计我！”接着又恢复平静道：“彼此彼此。”

“蠢材！这样的话，你不是也……”

“可我说过，谁要是伤害了他，绝不饶恕。”

明明是一个人在说话，却好像两个人在吵架一样，最终还是暴戾的表情占了上风。

“混蛋！”东方未明吼道，刚才还在为傅剑寒擦拭眼泪的手不死心的覆上了他的脖子，“这是……我的……属于我……一个人……的……”

傅剑寒并没有阻止他，因为那手早就虚弱无力，对他的脖子没有任何威胁。

东方未明又努力了一下，终于不再挣扎，颓然道：“我……只是不想消失啊……我想……再像那天晚上一样……被你温柔的抱着啊……刚开始……我只是……这么想而已……”他又抬起头来，脸上头一次出现柔和的表情：“剑寒兄……你从来都没有……叫过我……最后……可以……叫我一次吗……”

这人杀人无数，冷酷无情，搅得武林动荡不安，临死却提了这样一个卑微的愿望。傅剑寒看着他，突然有点明白了，就算两个未明再不同，至少一点是相同的。

他们都爱傅剑寒。

一个爱得如深潭般深邃，一个爱得如火花般炽烈。

所以这样的要求，他该怎样拒绝呢？

傅剑寒低头直视他的眼眸，柔声道：“未明。”

东方未明的眼泪一下子滑了出来，露出一个解脱的表情道：“谢……谢……”突然又狡黠一笑道：“剑寒兄是想……安抚了我……好快点让他出来吧……可是……我果然还是不想……让你们道别呢……”

“就让我……最后再……任性一次吧……”东方未明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，一把扯掉傅剑寒的头带，撑起身子将一个吻印在他的额头上。

傅剑寒感觉头突然被锤子猛击了一下似的，巨大的冲击让他眼前一阵发黑，在失去意识前他心中还回荡着最后一个念头。

我的存在，难道就是为了杀掉……东方未明……吗……

当那些武林人士终于反应过来，围上前来的时候，只看到这一对天下无双的少年骄子手还紧握在一起，并肩躺在地上表情像孩子一样安详，和煦的阳光温柔的洒在他们身上。

 

 

表结局

 

“哎哎？这么说那位傅大侠就那样疯掉了？”黄衫少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。

对面的说书人端起杯子泯了一口茶道：“是啊，他虽然打败了魔教教主东方未明拯救了整个武林，但是他之前也被那位教主囚禁折磨了很久，精神不太正常了也可以理解吧……在后面专门为他举办的庆功大会上，他居然说他爱东方未明，然后摔了酒坛就跑掉了……后来又有人看到他在洛阳郊外疯疯癫癫的自言自语，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。”

“这都两年前的事了吧，你就不能说点新鲜的？”黄衫少女旁边看起来稍大一点的白衫少女不满道：“有人说最近在这附近看到位武功高强的红衣长发剑客，感觉很像傅大侠呢。”

“但是傅大侠是短发吧……听说他十分帅气呢……”黄衫少女托着腮满眼星星道：“不过还是比不上那天从山贼那里救了我的那位大侠，他穿着一袭蓝衣，绑着马尾，轻松几掌就把一帮人打到在地，对人家也很温柔……对了，他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，特别可爱～但是我请教名字的时候，他就脸色不好的跑走了，真是可惜……”

说书人无奈的摊了摊手道：“我也没办法啊，从两年前那惊世骇俗的一战以来，河清海晏，天下太平，各门各派虽然之前损失惨重，但在新生代接替之后也都欣欣向荣，渐渐恢复了元气，而且经历这么一遭，江湖上的气氛可比之前好多了，连绝刀和天剑的人遇到一起都和和气气的，怎么也是共患难过嘛。我这说书人都快干不下去了……不过……”说书人端起紫砂茶壶悠闲的晃了晃，笑道：

“上一个传奇既然已经完结，未来嘛，总会有新的故事。”

-meiwan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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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样子俩结局，里结局我争取快点写出来~到时候会给大家补血的，放心